第21节(2 / 2)

薲草原本就只有昆仑山上生长,但是,这东西的味道实在霸气,它不畏酷暑,不惧寒冬,所以四季不停放出这股难闻的气味儿,最可恨的是,它不会因为你呆时间长了,就会忽略掉,而是不停地挑战你的嗅觉,山上的人畜都不堪其扰,最后都被拔掉扔了。

等发现它的作用的时候,薲草已经绝迹了。说实话,我拿到这东西的时候,真的无法下定决心种它,我怕种完之后,我这里就变成了葱的世界,最后还是决定先种出来一茬再说,实在不行,最近就先不进来了,等它长成了收割之后,再放起来。

没想到这空间还有这份功能,当薲草进去之后,四周就一点味道都没有了。说到这儿,就得提一下,我早在种萆荔草的时候,就发现了,这玉石板下的地面,好像是一个个空间阵法,同样的植物在一起种植,不管多少都不会拥挤。

它们本身成熟之后的种子,就会自动掉到地里繁殖,可是外面看来,又只是那一小片,不过,你若是踩进去,就会发现,地方随着植物的繁殖数量在增长。现在想想,自己当初真蠢,那摇钱树自己怎么就不知道掰下来两个枝儿,多种出来一些?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吧。

最后这样是一段小儿手臂粗细长短的树枝,最开始的时候,我还真没想到它是什么东西,甚至觉得它可能是掉进来的树枝,在发现有四个位置的时候,种下前三个之后,我就挨个实验往里放,直到它进去之后,才知道这个位置竟然是给它留的。

栽种下去之后,这段树枝的信息我也就知道了,它是一种果树,长成之后状似杨树,开红色花朵,果实却像是大枣,味道酸甜可口,里面没有果核,这个的作用有些鸡肋,它是治疟疾的,所以,不能多吃,正常人吃下一颗果子,就会有一天无法大便。

它是上古留下的物种,那时候人们或者生食,或者吃着半生不熟的东西,更多的时候,会吃些腐败臭烂的东西,疟疾自然也就是造成死亡最严重的一种病症,它就是这样应运而生的,人们发现,在吃了东西后,肚子绞痛时,吃下一枚果子,疼痛就会消失,止不住的泻肚也会停止。

所以,当时很多部落,都是将这种数称作神树,栽种在部落。只是,这神树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慢慢的都枯死了,人们很难找到活着的神树,于是,在发现了跟神树长得很像的杨树、或枣树的时候,尽管知道它们没有神树的能力,很多人家仍然将其移栽回自己的部落或家里。

剩下的种子就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了,样数很多,但是很多都因为保管不善坏了,看来白家或者陆家应该有一家是卖种子的,因为这里不仅又各种药材种子,还有一些粮食种子,只是他们不会种植保管,至少陆小雅并不擅长这些。

我将人参之类的种子扔进原本就存在的地方,剩下的收起来,没事儿的时候挑拣一下坏掉的,然后种在外面。我起身伸了个懒腰,估计了一下时间已经不早了,就带着种子和那套工具出了空间,剩下的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,我将它们送进了一楼的库房里。

孩子们屋里传来小狗挠门的声音,我赶紧将门开开,就看到一黑、二黑、三黑都夹紧后腿在门口打哆嗦,明显是憋得受不了了,我刚一推开门,就跌跌撞撞的往外跑,到了院子里就赶紧解决生理问题。

回头看了一眼睡得跟小猪似的三个孩子,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,过去给他们盖盖被,这三个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毛病,睡觉的时候,除了红肚兜,其他的什么都不穿,我挨个在他们光屁股上拍了一巴掌,三个不知羞的小东西。

听到外面嗷呜嗷呜和呜呜咽咽的叫声,这一看就是小狗崽找它们爹娘去了,本来我是没打算出去的,但是外面传来了王润生喊我的声音,我赶紧出来,原来黑虎看到有陌生人要进门,就凶狠的挡在了门口。

我赶紧对黑虎和黑龙说:“这个是家里人,过一会儿,我让常来的,不用防备的人都来一趟,以后这些人你们不用管他们。”黑虎一听,撩了一下眼皮,直接回到房檐下趴着,看自己的妻子儿女们玩耍。

王润生赞道:“这狗通人气儿。”想了想又说道:“小俞养的动物都挺有灵气儿的,大黄就不说了,就是你养的鸡鸭鹅都跟人家的不一样,那大鹅可知道看家了,上回你不在家,那谁儿过来想摸点儿东西,直接让你家鹅追着跑了那老远,平时还知道帮着看鸡崽子。”

我笑道:“这万物有灵,你对它们真心好,它们自然也会真心待你,这些家禽,我都是从小开养的,自然是更亲近一些。再说,你看哪家鹅不看家,就是大白它们更凶一点儿,发现人不对,就死活不松口罢了。”

王润生过来是要带着大黄它们去后山放放的,一边让大黄娘三个跟在身后,一边说道:“俞兄弟今早上做什么吃的?”我笑道:“我一会儿看看,你们早点儿回来吃饭,不行就让大黄一边吃草一边看着阿花、阿勇和那些羊。”

王润生摆摆手道:“不中啊,昨晚上又有两只羊下崽子了,我得去找些野菜,回来再给煮点儿豆饼,这两个母羊,这回竟然下了七只崽子,而且五只是母的,可得好好给补补。”我有些失笑,你说,现在家家都希望自家老婆生儿子,生了女儿就会把脸拉的老长不高兴。但却都希望自家的牲口生的崽子是母的,这算不算双标准?

第65章

中午我正在处理药材的时候, 村长过来告诉我,正好下午大队有人去j市开会,他就让人帮我往回捎开江鱼了, 等后天一起跟着去火车站接人就行了, 用不着再跑一趟了。我赶紧拿出来两张大团结让村长给人送去, 不是我不想多让人捎回来一些, 实在是不好意思, 让帮着捎东西的肯定不是一家两家,而且他们自己肯定也要买不少东西。

村长皱着眉头抽烟不说话,我奇怪的问道:“村长叔, 你这是咋了?还有啥事儿咋的?”村长狠狠地抽了两口烟之后,这才说道:“这事儿跟你没啥关系, 就是那几个知青非说他们房子邪,让给换地方,现在上哪给他们找住的地方去?谁家一听要接收他们跟着住,都赶紧摇头, 这不都正搁大队闹呢。”

我赶紧说道:“村长叔, 你可不能想着把他们塞我这儿,不说别的, 就我这脾气, 用不上天黑就得打起来。”村长白了我一眼之后说道:“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有过节, 我能干这不靠谱的事儿吗?记得一会儿别忘了跟我去趟市里医院,徐家的事儿还得赶紧处理了。”我笑着点头答应。

过了一会儿,村长过来说道:“胜利搁我家车去送大队的人去了, 今儿个得让你家大黄拉着咱爷俩了。”我放下手里的活,回去给大黄套上车,大黄疑惑的看了我一眼,我也没在意,就直接去仓房的地窖搬圆枣子酒了。想着一会顺路,就给吴老送去,难得老头主动想吃点儿啥。

等我上来的时候,我发现大黄不见了,这不应该啊,就在我要出去看看是不是村长给牵出去了的时候,村长叼着烟袋过来了,还问我:“你这搬个坛子在这晃悠啥那?大黄那?”我也奇怪的说道:“我给它套上车,就去搬去年酿的圆枣子酒了,吴老想喝,我出来就没看着它,还寻思你给牵出来了呢。”

我和村长赶紧找,去了卫生所问王润生他们,都说没看着,正着急呢,就看到大黄拉着一车豆饼和豆渣子回来了,我哭笑不得,原来大黄疑惑的是,昨天刚去拉了一车豆饼,今天怎么还去,没办法,拉都拉回来了,只能去卸车了,大伙都憋不住笑,这牲口太善解人意也不见得全是好事儿。

我们到市医院的时候,隔着门就看到徐家人正有说有笑的聊着天,看我们推门进去,徐晓慧的母亲立即捂着脑袋开始喊疼,这装的就太不专业了,我也没说什么,就坐过去把脉,徐家父子却破口大骂地不许,说是不信任中医,还说,我这么年轻,根本就没用,就是骗人的。

站起身,我冲着村长点了一下头,说了一句能治,我就出去洗手了,很快就听到了病房里的吵闹声,村长和大队长也去医院结了账,然后,我们看着医院的过来通知,要么出院,要么就要和徐父的单位联系,从他的工会走账了。

我们也没等他们的决定,直接就赶着大黄往回走了,路过供销社的时候,我进去买了两块肉,又将骨头都包了了,现在不仅孩子们需要喝骨头汤,黑虎它们也需要骨头磨牙。

徐家人自然是舍不得自掏腰包的,所以赶紧收拾东西打算跟着回村里再说,哪知道出了门,连影子也没看到,他们只能慢慢的走路去二道河沟村,人,有的时候就是不识恭敬,这没人搭理下,徐家人只能灰溜溜的走路了。

徐家人到村子的时候,已经是半夜了,谁乐意搭理他们?村长早就知道他们到的时候,一准就得找他家,他早就烦的不行了,所以,直接把黑虎和黑龙借了过去,告诉它们,天不亮,只要敲门就咬(这里的咬就是叫的意思)吓唬住他们,什么事情等天亮再说。

黑虎和黑龙看在村长给孝敬的吃的份儿上,勉为其难的答应了。早上,我们就着咸鸭蛋喝了粥之后,才慢悠悠的起来到卫生所,就看到村长领着昨天那三人等在卫生所门口,他们现在倒是很像病了的样子,满脸疲惫和浓厚的黑眼圈。

我拿出了一把黄连,将三碗水熬成了一碗水,那浓度,闻着都苦,我笑呵呵地说道:“喝吧,每天早中晚三份是免费的,但是要是弄撒了,那就是故意浪费了,除非离开这里,否则,每加一碗两块钱,这个可以直接从你们公会拿,你们不用担心付不了账。”

想了想,我又说道:“如果不喝,那可就是恶意欺诈了,欺诈的是什么,你们自己心里清楚,这个可是能告你们的。如果聪明的话,就该咋地咋地,谁惹你们,你们找谁去,我是不会管的,可你们将我卫生所拖进来,那就得守着我卫生所的规矩。”

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,现在这就是了,徐母是喝也得喝,不喝也得喝,我就坐在对面床上,笑着说道:“忍住,不能吐啊,否则还得给你加一碗,对了,吃药的前后半个小时不要吃东西,不要喝水,而这个药的忌讳又比较多,不可食荤腥、鱼腥以及瓜果梨桃等,更不能配合甜食,综上所述,只能吃苞米面了。这个,为了药效,我会让专人看护着的。”

正好刘三奶奶在院子里摘菜,我喊了一声刘三奶奶,让她过来,将之前说过的又说了一遍之后,对刘三奶奶道:“他们在的时候,白天就交给你看着了,你暂时别的活都不用管,吃饭的时候,我会让小婶替换你,晚上黑虎和黑龙会在院子里监视他们的,为了他们身体好,别冲了药性,您就得辛苦点了。”

刘三奶奶挑了挑眼皮说道:“你就瞧好吧。正好,你中午要给烀骨头汤,我把小白菜都摘好了,你去吧,这里交给我了,晚上也正好把骨头给黑虎它们。”我站起身,顺了一下衣服,就施施然的走了。

中午做的是油煎豆腐渣,我做菜是绝对舍得用油的,虽然是大锅饭,豆腐渣也被我煎的油黄,没有一点儿焦糊的地方,看着就香人。至于骨头,这是有两种,一种是大块儿的刺骨,一种是肋条骨。

给孩子们盛出来的都是肋条骨剁出来的小块儿,而刺骨则是我们大人的,每个孩子都得到一碗装着三、四块手指长的肋条骨,再加上一些鲜嫩的小白菜,里面有大半碗的骨头汤,一小碟儿炒豆腐渣和一个成人拳头大的苞米面。

给孩子们吃完之后,我们将剩下的骨头和汤都倒进铁盆里,旁边是一小盆油煎豆腐渣,苞米面在锅里保温,随吃随拿,小刘奶奶给徐家人送去了六个苞米面,徐家父子一看,这就不干了,指着院子里我们吃饭的桌子道:“你们有菜,为啥不给我们吃点儿?”

刘三奶奶挑眉道:“这是小俞自掏腰包弄得伙食,凭啥给你们吃?这病人的伙食包在我们身上,我们认了,你们这有手有脚的赖着算是怎么回事儿?告诉你们,这两个给她的,我们不要钱,你们的,到时候得从徐晓慧剩下的粮食里扣,到时候王大凤家赔偿的时候,你们这些钱粮都得扣回来,不愿意就找王大凤家里要,要出多少算你们本事,跟我们可说不着。”

徐父抖着手指道:“我家丫头可是死你们这了,凭啥你们不负责?”刘三奶奶翻了翻眼睛道:“你们自己丫头不知检点,干的事儿你们自己心里没数?你们有啥事儿,就去直接找王大凤家或者朱爽家说去,是打官司还是咋的,大家伙看你们闺女小小年纪就没了,肯定会可怜你们,但你们跟我们村里耍横,谁能惯着你们?

再说,这会儿想你闺女了,刚开始听说她溜孩子了,你们家咋嫌丢人没人过来?你们家离这儿可就俩小时的路,听说人没了,还是有凶手能要赔偿的时候,这又想起你闺女了。”

男女间的事情吧,永远都是女人吃亏,就朱爽和徐晓慧俩人没结婚整出孩子,世人不会想到一个女孩子面临这事儿时的惶恐,只会唾弃她不知自爱,农村尤其是村中的老年人,更是这么觉得,所以,即便是一项公平、开朗的刘三奶奶,也难免对徐晓慧瞧不起。

三碗黄连水下肚,平时只能热水泡着苞米面,再加上晚上窗户外面,将骨头咬的嘎嘣响,虎视眈眈的看着屋里的两只大狗,徐家人只是一天就受不了了,第二天一早就嚷嚷着俞大夫医术好,现在头不疼、也不恶心了,村长冷笑着让他们去跟村支书签字画押,这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典型,好说好商量不行,就得得到教育才知道怎么办。

因为王大凤家里已经有个进去的了,自然不能再进去一个,但是,徐家要的200块钱,肯定是不能给的,最后,王家给了30块钱,然后将他们在医院里吃喝医药费用等,大队给垫付的78.6元结了,这才把打仗这事儿给了了,至于王大凤失手整死徐晓慧的事儿,就只能等了,徐家人怕花吃住的钱,也赶紧先回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