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砚低下头,用嫩白的手指头绞着衣角,小声赔笑:“我这不是改行当厨娘了嘛!”
九爷见她那低头咬唇的可怜样,凉凉笑了下,命道:“抬起两手,高举过头。”
阿砚并不懂他这是要做什么,不过她非常老实听话地照办了。
她这么做了后,顿时脸上红了。
她明白他要干什么了。
她这么一抬起手来,略显单薄的粗布衫就这么被拽起,于是原本被肥大衣衫遮掩的身形就这么纤形毕露了。
她虽然年纪小,可也十五岁了呢,已经到了能嫁人的时候了。
她咬着唇,惊恐地望着九爷。
他,他要干什么?先奸后杀?
九爷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纤细玲珑的身段,打量了老半响,却最终摇了摇头,叹息:
“你怕什么,怕爷吃了你?就你这身子骨,给爷当肉垫,爷都太咯。”
望着阿砚那不盈一握的腰肢,他嫌弃地蹙眉:“啧啧啧,爷伸出一根手指头,就能把你拧断,还有你那脸上脏兮兮的眼泪,简直是让人倒了胃口。”
他说得这么难听,阿砚倒是松了口气。
她已经死了七次了,可是还没有一次是被先奸后杀的,差点以为要再创新死法了。
九爷此时也懒得看她了,闭上眸子,继续养神。
少顷之后,孟汉回来了,带来的是韩大白和何小起。
韩大白脸白如纸,白胖的身体哆嗦得像个兜风的面布袋。
何小起倔强地咬着牙不说话。
☆、阿砚主厨(修)
韩大白和何小起进来后,连抬头都没敢,直接匍匐在地上,痛哭流涕:“九爷饶命,九爷饶命!”
恰好,他们匍匐的地方就是刚才阿砚趴过的那个地方,地上还有几滴可疑的泪痕。
九爷依然没睁眼,只是轻轻地“嗯”了一下。
那声“嗯”轻飘飘的,在九爷而言是随意得很,可是听在韩大白和何小起耳中,却是阴森冷沉,犹如钢刀在侧,利箭袭来。
韩大白将脑袋磕在地上:“九爷饶命,我等实在不是有意的,我见这小丫头膳食料理确实有一手,才敢大着胆子让她过来,并不是有意欺瞒九爷!”
何小起咬着牙,从旁跪着不说话。
韩大白越发哭起来:“九爷,这小丫头做的饭菜,确实非同寻常,九爷何不尝一尝,若是不喜,到时候要杀要剐,大白绝无半点怨言!”
九爷慢腾腾地睁开眼儿,斜瞅了眼旁边依然高高举着胳膊的阿砚:“好吧……”
阿砚被他一看,顿时又一个激灵。
九爷仿若纳闷地问阿砚:“你为什么还在举着手?”
阿砚乖巧地答:“九爷没让放下,阿砚不敢。”
这句话真是彻底取悦了九爷,他笑望着阿砚那恭谨的小模样,眸中泛起行味,当下忍不住低笑出声,满意地道:“放下吧。”
阿砚这才赶紧松了手,两个胳膊举了这么久,真是酸疼难忍。
不过比起活着,这都不算什么。吃得苦中苦,方能活下去,阿砚轻轻揉着自己的肩膀,这么告诫自己。
九爷目光扫向地上匍匐着的两个人,马上那眸光变得冷凝无比。
“你们两个,今天各打三十大板吧。”
韩大白和何小起一听,顿时精神为之一振,眼前发亮,他们对视一眼后,感激涕零地跪着磕头谢恩,真好像是得了天大的便宜:“谢九爷仁慈!”
才三十大板,无非是屁股打烂,小命想来是能保下的。
九爷今天心情不错!
一旁的阿砚见此情景,小心地抿了下唇,不着痕迹地瞅向九爷。
自己,是不是有一天也会挨板子?然后被活生生打死?
阿砚艰难地握了握拳头,低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。
在她的记忆里,有那么一次,她就是被板子打死的。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那个记忆,其实是她最初的那一世,也是她最早的记忆了。
那一世,她也是一个农家小丫头,很小的时候就入了宫,因她长得还算清秀,为人也机灵,便伺候在皇帝最受宠的玉贵妃身边,备受玉贵妃宠信的。
眼前这位九爷,当时是一个皇子,是个排行第九的皇子。
母妃早逝,从小备受欺凌,在皇宫里犹如一根野草般长大,听说小时候是连饭都吃不饱的。
这位不受宠的皇子长大后,被封到了边远之地为王,从此远离帝都繁华,后来八个皇子争夺帝位,谁也没想起来过远在边疆的这位小弟弟。
谁知道后来,先皇驾崩,这位在边远之地多年的皇子,竟然带领人马,犹如恶魔一般杀回了帝都城,先皇膝下诸位皇子连同太子都杀了个一干二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