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屋子哭了四个,陆二郎看着表演上瘾的某人,嘴角抽了抽,恨不能上去使劲拍拍陈乔那张厚脸。
不要脸!
倒是张老大夫笑了笑,道:“陈馆主有仁有义,身子也不会有什么大事。我刚才仔细看过了,伤口看着虽然严重,但只是皮肉伤,那药按剂量服用,仔细养上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了。以后走路做事也不会有影响,几位就不用担心了。”
听张老大夫如此说,屋子里的人便全都放心了。
就连陈乔,也松了口气。
十天半个月,嗯,短是短了点,他也满足了。
心里美滋滋想着,陈乔一回头,见小舅子高深莫测地笑看着自己,陈乔心里一凛,赶忙又低下头,哎哟哎哟的呼痛。
陆荷立马又坐回到床前,也顾不上熬药,嘱咐三妮儿几句让她去忙,就握着陈乔的手问长问短,心疼的不得了。
准丈母娘齐氏对此十分乐见,根本没有阻止的意思。
陆二郎:“……”
齐氏在陆荷这边住下了,三妮儿帮着熬药。见院子里没旁的事,齐氏心疼宝如挺着个大肚子,赶忙让小夫妻俩回去了。
路上,宝如见陆二郎闷闷不乐的样子,似乎是十分郁闷,手指动了动,跟他食指交叉,问道:“相公,你这么不高兴,是还在想着程殷母子俩吗?”
除了这个,宝如也想不到旁的能让人发愁的事了。
“这俩人不足为惧。程殷成了废人,程家老太婆又被武行的兄弟们威胁一番,以后肯定不敢再上门了。而且,程家从去年开始名声就已经坏了,今天的事情不用几日就能传回去,以后这母子俩在老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,倒是不值得担心。”
陆二郎摇摇头,见转角到了,忙半抱住宝如,防着她走路不稳当出什么差错。
宝如理所当然地依靠在他身上,皱眉道:“那相公还烦什么?我看你从大姐那里出来,就一直皱着眉,跟个小老头儿似的。”
听到娘子的话,陆二郎笑着点点她的鼻子:“有我这么好看的小老头儿吗?”
“大臭美!”
宝如摸摸鼻子,噘嘴瞪他一眼。
陆二郎左右看看无人,低头快速往她小嘴儿上亲了一口。
“呀。”
宝如倒是吓了一跳,握拳捶他道:“万一给人看到,你怎么这样啊。”
“没人,我有分寸的。”
陆二郎接住她软绵绵的拳头,哄了几句,转眼进了院子,把院门关上,扶人在堂屋里坐下,才道:“你瞧着姐姐和陈乔,日后会怎么样?”
“那还用猜吗?你看看姐姐,以前对陈馆主虽然好,但也没好到今天这样的程度,恨不得跟他永远在一块一样的。”
宝如手摸着肚子,一脸向往道:“怪不得戏文里都喜欢演英雄救美,你看看今天,陈姐夫也太男人了,为了大姐受了这么重的伤,今天,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大姐找到一个好相公了。”
陆二郎啧啧两声,赏她一个脑瓜崩儿。
“别告诉我,你也是羡慕的一个。”
“相公,你现在越来越小气了。”
宝如揉揉脑袋,委屈地看着陆二郎:“今晚你睡外面,不许进屋里来,不然我告诉娘你欺负我。”
陆二郎:“……”到底他是儿子还是女婿啊!
行行行小祖宗你说什么都行。
陆二郎服了,连忙上去认错,见宝如不吃这一套,又拿今天发生的事情作诱饵——反正,他是绝对不要睡外面的,硬邦邦的,哪有软绵绵的小媳妇儿好抱。
宝如哼唧两声,勉为其难同意了。
陆二郎便把事情都说了一遍,然后总结:“我就说吧,这货全是装的,嘴里就没一句真话。刚刚他叫的那么惨,全都是为了骗大姐,根本就是不安好心。”
陆二郎愤愤不平的说完,他就是见不得陈乔那个得意的小模样儿,一低头,却发现宝如奇怪地看着他。
“相公,你是不是傻啦?”
“……”
“咱们之前好说歹说,不就是想让姐姐解开心结吗?现在有情人终成眷属,难道不是好事?陈姐夫的伤,你刚才也看到了,装能装成那样吗?人家为了护住姐姐受了那么重的伤,你怎么能说这么没良心的话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这个人越来越坏了,不想理你,还是睡在外面吧,哼。”
“……”
这他么一个一个都叛变了,陈乔,你好!你好的很!
陆二郎气的跳脚,可没办法,娘子的命令不能不遵守,当晚还是睡在了外面。
陈乔在陆荷院子里养了整整二十天,才依依不舍地搬回了四方武行。
陆二郎对于他这种厚颜无耻、趁火打劫的行为,表示十分的不齿。家里的女人们倒是被他哄得五迷三道,一个个对他的印象大好。
搬出去第二天,陈乔便换了身体面地衣裳,带着一箱箱聘礼上门求亲来了。
那天的事情闹得挺大,府城的人,几乎都知道陆荷的和离身份。那日过后,对饺子馆的生意也不是没有影响,私下里同样难免三姑六婆背后嘀嘀咕咕,这个世道,对和离女人的偏见总归还是存在着的。
不过对此,经历过一番的陈乔和陆荷,已经毫不在乎了。况且因着四方武行的关系,也没人敢在陆荷面前说什么不像样的话,陆荷看淡了这些,高高兴兴地忙活饺子馆,高高兴兴地照顾陈乔,两人黏黏糊糊的,很不能成为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