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，我没有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不是故意的！”崔莹莹忽然大喊。

病房中的几个警察面面相觑，心里也有数了。

“听说昨天七少找你们商议您父亲和您母亲离婚的事情，似乎你们的交谈并不是很愉快，你的心里面一直很不舒服，所以耿耿于怀，看在大肚子的莫夫人，才下了狠手对不对！”

“不是，不是的！”崔莹莹心里有个信念在告诉自己，不能承认，绝对不可以承认。

“不是么？您确定？”警察再三确认。

“我根本没有扳倒她，她还把我拉扯下楼了，我的孩子就是这么流掉的，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，是她没错，就是她！不是我的错，根本不是我的原因，不是我的原因，不是的……”崔莹莹神情有些癫狂，她伸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子，瑟瑟发抖。

“警察同志，我女儿的情况你们看见了，你们还想问什么啊。”

“听说崔先生当时也在场，请问崔先生看到了什么？”

崔航一愣，没想到他们会忽然询问自己。

崔莹莹嘴巴里面嗫嚅着，神情有些呆滞，整个人就像个提线木偶一般，神情恍惚，目光空洞，看得崔航心里越发疼得要死。

“我……”崔航双手握紧，“我什么都没看见？”

“崔先生，你必须如实和我们说，你如果作伪证的话，后果很严重的。”

“我都说了，我没看见，你们听不懂么！”崔航忽然大吼一声。

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逼他，为什么！

几个人面面相觑，“那行吧，我们先出去了，不过崔先生，我看您女儿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，你们是不是需要……”

“我女儿很好，她很正常，你们走，走啊——”崔航忽然急了。

他推着几个警察出去，门口的热水瓶碎了一地，水撒了一地，现在还冒着丝丝热气，医院是瓷砖地板，崔航又走得急切，脚下一滑，整个人直接往前面栽去。

“啊——”周围有人惊呼。

崔航只是双手被热水瓶碎片扎到了，本身并没有什么大碍。

几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，直接转身离开。

崔航跪在地上面，周围人来人往，似乎都在对他指指点点，他觉得现在所有人似乎都可以对着他狠狠踩上几脚，他不甘心啊，崔航双手握紧，碎片扎进了手心，可是他并不觉得疼。

还有什么比男人的自尊被人狠狠踩在脚下疼呢，他微微抬头，双手撑在地面上，想要站起来，只是眼睛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一边的熟悉人影。

简絮萦纯粹是听见了动静，出来看看而已，没想到是崔家的人。

记忆中的崔航一直都是西装革履，举手投足都精明睿智，可是此刻的他衣衫邋遢，不算脏，却总觉得带着一种颓废，头发凌乱，似乎很久没打理了，看起来有些脏，他跪在那里，周围人来人往，却没有一个人上去想要拉他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