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隆言下之意自然是去卡内基音乐厅、去爱弗利-费雪音乐厅登台演出，他琢磨着，或许这才是王起明的理想吧？他不仅想要赚钱，还想依靠音乐来赚钱，并赢得美国人的尊敬。

“哈哈！我们当初都是这么想的！”来自保加利亚普罗夫迪夫国家歌剧院交响乐团的小提琴手鲍里斯-德米特洛夫拍着沈隆的肩膀说道，其它几位音乐家也露出心有戚戚的神色，并没有嘲笑沈隆。

他们当初何尝不是这样呢？满怀着雄心壮志来到纽约，来到林肯艺术中心试图寻找一个机会，但是到了这儿才知道，世界上的天才简直是太多了；这就好比谷泽龙二一样，在日本，他算是不错的篮球手，可到了美国就什么都不是了。

“我来纽约七年了，七年前我在林肯艺术中心外面，现在我还是在这里。”来自爱尔兰的长笛手罗伯特-麦克戈德里克耸了耸肩。

“王，有梦想是好事，但是想在纽约获得成功，单单依靠梦想可不行。”鲍里斯-德米特洛夫叹了口气，“你应该刚来美国不久吧？不管怎么说，你今天算是开了个好头，但距离进入卡内基音乐厅还差得远呢！”

沈隆装作听不懂，依旧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往外蹦，郭燕虽然也听不懂，但是从鲍里斯-罗伯特他们的神情中却能判断出，他们显然不看好沈隆的梦想。

是啊，他们俩虽然在中国的交响乐团当演奏员，但是中国的交响乐团和纽约爱乐乐团这样世界顶级的交响乐团相比，实在是差得太远了，眼前这些人每个人的实力都比他俩要强，他们又怎么可能进得去呢？

不过看到沈隆还在兴头上，郭燕并没有去坏他的心情，或许等将来碰了壁，被纽约的交响乐团拒绝之后，他就能清醒一些吧？

沈隆当然知道这些，单靠演奏技巧他绝对没办法进入卡内基音乐厅，可音乐不只是演奏技巧而已。

一群人来到熟悉的酒吧点了点东西边吃边喝，鲍里斯和罗伯特热情地给沈隆介绍着纽约古典音乐圈的常识，沈隆继续装作听不太懂，依旧顽强地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和他们交流着，受他的感染，郭燕也开始大着胆子加入到讨论中来。

听说郭燕是小提琴手之后，鲍里斯和罗伯特都很羡慕，毕竟有个同行做爱人对这些艺术家来说可是一件非常幸福地事情，“王，还有郭女士，既然这首《the butterfly lovers violin concerto》是小提琴协奏曲，你又是小提琴演奏家，那么你们不一起演出呢？”

“对啊，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要听到你们的合奏了！”其它人也附和道，“只有大提琴根本没办法完全发挥出这首曲子的魅力！”

“不，我可不行！”郭燕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出来卖艺已经很不容易了，压根就没想过自己站在路边演出会是什么场景。

“干嘛不行？咱俩在国内演出的时候不是配合得挺好么？来，明天换身衣服，把小提琴也带上，咱们夫妇俩就在林肯艺术中心卖艺了！回头要是邓卫和小珍写信过来问咱们咱美国干嘛，咱们就说在林肯艺术中心演出，听上去多牛逼啊！”沈隆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