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节(1 / 2)

且听无常说 温三 2666 字 1个月前

姜青诉双眸一亮,立刻点头:“好好好。”

说完,还将手中的瓜子放在了单邪的书上,拍了拍手道:“请你吃,挺香。”

单邪皱眉,抬起书瓜子撒了一地,姜青诉毫不在意,人已经走到门口去了,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关上,单邪盯着房门方向,视线慢慢收回,瞥过了满地瓜子,最后落在了窗外的雨雪之中。

人性……吗?

雨雪下了一整夜,第二天早上方停雪,雨还淅淅沥沥地落了几滴。

姜青诉一大早就在梅庄门前守着了,因昨日夏庄在灯会上展出了梅灯引了不少商家或名门贵子的喜爱,早早的梅庄门前就来了好些人,进进出出,又抬了不少东西走。

瞧见一穿着华贵的妇人正往梅庄这边走,身后跟着两个丫鬟,姜青诉撑着雨伞就从那妇人身边走过,肩膀微微撞上对方,将人撞倒在了丫鬟的怀里。

纸伞落地,妇人哎哟了一声,丫鬟立刻开口:“夫人!您没事儿吧?”

姜青诉伸手扶着额头慢慢站起来,头上的首饰重得很,头发勒着,头皮都快发麻了。在丫鬟的搀扶下她慢慢站直了起来,左右看了两眼丫鬟,寒气袭来,雨水落在了她的额头与鼻梁上,冰凉一片。

丫鬟连忙捡起了伞给她撑着,姜青诉道:“不碍事,脚滑了,走,咱们入庄。”

刚进梅庄就有人认出她来了,喊了一声柳夫人,然后便往里面带。

一路走到了会客厅,夏庄已经在里面等着了,下人端茶上来。

姜青诉生前喝的茶有许多,好坏一闻就能闻出来,想来柳夫人应当是个大客户,上等的茶自然配上等的人,她故意拿捏着点儿架子,听夏庄在那边介绍梅灯,而自己的眼睛则在梅庄里打量了一圈。

庄内有清气,即便是下雨也遮挡不住。

夏庄见姜青诉漫不经心,于是问:“柳夫人可觉得梅灯有何不妥?”

姜青诉道:“没什么不妥,只是好奇这货源,梅灯如何长出的?是否能一直供货?若我将梅灯销路铺开你又拿不出货来,我得不偿失。”

夏庄低声笑了笑:“这灯原是我夫人研究出来的,梅庄在一日,货便一直有。”

“听闻李慕容身体素来不好,说句不好听的,能活几日我都不知,如何能信得过你啊?”姜青诉说完,夏庄脸上的笑容就僵了僵。

他对家丁说了句话,家丁便下去了,不一会儿姜青诉便听见了李慕容的声音。

“夏庄哥哥!”

声音活泼欢快,一点儿也不像是重病之人,等来人跨步入了大厅,姜青诉双眉微抬,瞳孔收缩,在这人身上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儿之后,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。

这人不是李慕容。

可她却长着李慕容的脸,借了李慕容的身。

李慕容冲到了夏庄身边,双手立刻挽住了对方的胳膊,笑弯了眼睛道:“你之前都不让我出来会客的,今天叫我过来,我好开心呢!”

夏庄脸色明显僵了僵,随后扯了记笑容道:“柳夫人,内人就在这儿,身体好坏一看便知了。”

姜青诉的视线没从李慕容的身上移开,细细打量之后才道:“看来外界所传,并非全真啊。”

从梅庄出来,姜青诉就离开了柳夫人的身体,那柳夫人脚下一软直接晕了过去,吓了两个丫鬟一跳,匆匆将人抬上了轿子就离开了。

姜青诉双手背在身后,抬头看了一眼梅庄匾额上挂着的梅花枝,眉心微皱,昨夜所见之人,与桥上所见之人穿着打扮与气质相同,可今日所见的除了那副皮囊,内里像是彻底换了个人一样。

‘每日能见到你的时间不多’与‘之前都不让我出来会客’,究竟是什么关系?

“白大人。”

一声轻呼吓得姜青诉一怔,回头看过去,沈长释笑眯眯地站在她身后,嘴角咧得夸张。

她问:“何事?”

沈长释问她:“可从里面瞧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?”

姜青诉瞧着沈长释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是自己情愿跟过来的,想起昨夜到单邪房里说了两句话,对方居然没有反对便觉得奇了,于是道:“我怀疑李慕容的身体里有梅灵。”

沈长释哦了一声,姜青诉皱眉:“你是单邪派来帮我的,还是监视我的?”

“嘘!”沈长释立刻将手指竖在嘴巴上,压低了声音说:“无常大人的名字可不能乱叫!”

“我叫了这么多回也没见天塌下来呢。”姜青诉摇了摇头,开口问他:“如何回去?”

“回哪儿?”

“地府。”

如果现在能在奈何桥上看见李慕容,那就表示梅庄里的一定是梅灵。

沈长释见姜青诉一脸认真跟拿了个大案子要破的模样,啧了啧嘴,想起来今日早上被钟留晃醒,一睁眼看见冷着一张脸站在他床边的黑无常吓得他魂都快散了,那人就说了三个字。

“跟着她。”

说到底,还是怕白大人闯祸,又拿白大人没辙吧。

第13章 点梅灯:十

沈长释的怀中有三张符,是单邪给他的,他们身为鬼差,身上挂着十方殿的腰牌,只要经过单邪的允许自然可以走过奈何桥回到阳间,但是若想不通过单邪从阳间回到地府,那就得烧符。

沈长释一边从怀里掏出符纸一边道:“无常大人就给了我三张,让我来往人间、地狱以备不时之需才用的,我攒了六十多年没舍得用一张呢。”

姜青诉见他动作迟缓,啧了一声:“又不是什么多宝贵的东西,回头让他多画几张给你?”

沈长释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姜青诉,扯了扯嘴角:“白大人说得轻巧,无常大人那种人……”

他的话还没说完,姜青诉脸上挂着浅淡的笑问:“哪种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