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9章(2 / 2)

屠夫的娇妻 淳汐澜 3925 字 1个月前

姚氏这才想起,路氏的丈夫是正三品都指挥使,她本人因医术的精湛,还是皇后的御用大夫,皇后为了让她出入宫门自由,还特地请圣上给了路氏三品夫人衔,并还有封号,称静安夫人。尽管只是三品诰命,但因有封号,却也能与一般的一二品诰命夫人比肩。加上沈家三夫人这名头,在京城不说横着走,至少也没有人敢当面与她为难。

以顾家的身份地位,放在京城,也就只是个勉强入流的小家族,可放在苑平,也还是颇为靠前的。被人奉承惯了的姚氏原本对路玲玲也还是客气周到,但路玲玲都把耳光打在脸上,以姚氏在顾家说一不二的地位,如何忍得住,怒从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,也就忘了路玲玲除了沈三太太这一身份外,还有钦封的静安夫人衔。

凌峰这么一提醒,姚氏立马被掐住了喉咙般,即将骂出口的话生生掐在了喉咙里,那模样还真的让人回味无穷。

路玲玲也回过味来,对呀,她还有诰命夫人这一身份可以用呢,于是也冷冷一笑:“姚氏你刻薄儿媳妇,人脏俱获死不悔改,还无视朝廷,本夫人现在就回京,向朝廷申诉。”

姚氏吓得魂都快飞了,她丈夫生前也只是五品官,死后她本人才被追封四品诰命,如何能与路玲玲这样的人抗衡,只是虽然惊惧害怕,但服软的话却是无法说出口。她在顾家,真的是威风惯了的。

姚氏的几个媳妇赶紧上前赔不是,称姚氏只是魔怔了,请路玲玲看在她年纪一大把的份上,宽宏一二。

路玲玲冷笑一声说:“年纪一大把了,还折腾我妹子?”

顾家女眷又一个接一个地赔不是,赔小心,并承诺,以后再也不会了,一定对路氏好之类的。路玲玲不可置否,她尽管用权势迫使姚氏服了软,但就怕这姚氏面服心不服。如今与姚氏撕破了脸,但妹子还得继续呆在顾家,如今倒成了骑虎难下。

说到这里,路玲玲叹口气,无比钦佩感激地看着徐璐,“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何你们家世子爷那么跋扈嚣张的人,身边居然还会有那么多人追随。果然是有原因的。”

凌峰确实跋扈嚣张,有时候还蛮不讲理,但他又非常巧妙拿捏着尺寸。徐璐很想附和两句,似乎这样又太不谦虚了,赶紧说:“你也别夸他,接下来又是如何处理的?”

“还能怎么处理?我对于这些事儿,从来都是抓瞎的份。当然只有你们家世子爷出面处理了。”

凌峰也看出姚氏的后悔害怕,也瞧出了路玲玲没有更好的办法治裁姚氏,于是就开口对路氏说:“路家妹子,你也瞧到了,顾老太太是有着严重恋子病的人,有这个原因在,她是不可能真拿你当嫡亲儿媳妇对待的,只会把你当成抢她儿子的仇人,敌人。不折磨你就无法痛快。路家妹妹,你也是令尊令堂捧在手心的娇养着长大的,我觉得,

顾家实非良配。我还是建议你早作打算吧。”

这是要路氏与顾家和离的节凑呀。

姚氏顾不得脸面问题了,赶紧服软,并保证以后一定不再让路氏服侍她,但仍然不肯承认自己有恋子病的。

凌峰冷冷盯她一眼,“你闭嘴!本官没让你开口。”

姚氏目瞪口呆,凌峰刚才的表现,尽管歪楼,但语气一直比较好,这时候骤然喝斥她,凭空增添无数蛮横跋扈,姚氏半天没回过神来。

倒是顾家四房媳妇弱弱地说了句,“凌大人,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?顾家与五弟妹的事,到底是顾家的家务事,凌大人开口就让五弟妹离开顾家,未免……”管得宽三个字,却是不敢说出口的。

凌峰说:“本官吃饱了撑着才去管你们的家务事。只是姚氏这恋子病,已是一种病,很严重的病,轻则让顾五和路家妹子痛不欲生,重者弄得家族不宁。要不是看在路家妹子的份上,本官才懒得理你们呢。”

路玲玲说到这里,长长叹口气,对徐璐说:“什么叫睁眼说瞎话,我今儿倒是遇上了。”

徐璐嘿嘿一笑,并不引为耻,反而引为荣。并反问道:“难道路姐姐不觉得,对付姚氏那样的人,就要世子爷这样的恶人收拾才过瘾?”

路玲玲点点头,叹口气:“恶人自有恶人磨,这话是不假。”

见识了凌峰睁眼说瞎话的本领,姚氏气得几乎吐血,却只能打落牙齿血吞,还得忍气吞生地表示,她只是一时魔怔,才对路氏做了不好的事。既然是病,她会赶紧医治的,并保证,日后再也不那样对路氏了。请凌峰看在顾家百年清誉不容易的份上,放顾家一马。

凌峰偏冷笑一声:“你们顾家的清誉,与本官何干。”

凌峰礼貌起来,那真是如沐春风,可一旦横起来,那绝对是横尸遍野。

☆、第89章 凌峰出手

姚氏气得火烧火燎,恨不得抓花凌峰那张跋扈的脸。可她到底没那个胆子,三品吏部左侍郎的身份,如同大山般压在姚氏头上,她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。

幸好,顾五回来了。

顾五也听说了凌峰是特地来给妻子撑腰,给老娘下马威的,一进来就长揖作地,声称是他的错,凌峰要怪就怪他好了。

凌峰也不客气,对顾五说:“刚才令堂被诊治出,她确实得了病,还病得不轻。得了恋子的病。沈三夫人,麻烦解释一下何谓恋子病吧。”

路玲玲生平第一次,为了私心以医坑人,但那时候,她已是骑虎难下,只能配合凌峰的行动,把恋子情结说成严重的病证,不但危害小夫妻感情,还会危害家族,连姚氏本人,将来也会因为越陷越深,后果不堪设想。

路玲玲是瞎掰的,但顾家女眷却信以为真,看姚氏的目光变得古怪而鄙夷起来。

姚氏尽管有那样的心思,那也是绝不能承认的,真要坐实了恋子病,不说外头的嘲笑流言,就是在顾家人面前,她也休想抬起头来。这时候也顾不得生气,只能大声辩驳。她对路氏虽然有些苛刻,但也是为了她好。只因路氏规矩太差,她不过是想调教一下路氏罢了。

路玲玲似乎在凌峰的影响下,脑袋也开了壳,大帽子一顶接一顶地扣下,“一味的拿我妹子当丫鬟般对待就是教她规矩。哈,本夫人长这么大,还是头一回听说。我妹子虽说家世不怎样,可我婶子当年也是请了侯府的嬷嬷亲自教导规矩的。老太太眼界倒是高,连侯府的规矩瞧不进眼里呢。”

姚氏被堵得几乎吐血,泪眼汪汪地看着路氏,抹着泪哭道:“老五媳妇,往日我对你确有过多苛责,可到底也是为了你好。姨太太不明所以,难不成你也是这般认为,我是故意作贱你不成?”

路氏当然不敢说这样的话,见婆母都被逼成这样了,又觉得婆母可怜,只是她还没开口,知道她心思的凌峰就开口道:“顾五,令堂为了疼你爱你,不惜破坏你们夫妻间的感情,不让你们相处在一块。这已是爱你到无法自拔的地步。天下无不是的长辈,长辈固然有错,但做小辈的仍要容忍。为了你的孝道,为了令堂好,也为了我可怜的路家妹子,建议你还是给路家妹子一封放妻书吧。返还我路家妹子双倍的嫁妆作补偿便是。”一副法外开恩的嘴脸。

双倍嫁妆?

姚氏几乎忿了气,路氏陪嫁丰厚,若是赔偿双倍嫁妆,几乎要把顾家掏空。姚氏又恨又悔,早知道凌峰如此难缠,她真不应该在路玲玲面前顶风作案的。

一时间,顾家闹得鸡飞狗跳,姚氏实在没了法子,只好亮出她的最后一板斧,使泼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凌峰的仗势欺人,堂堂朝廷命官,手伸得太长,别人的家务事也要管。

但凌峰不是路玲玲,他对付泼妇经验老道,当下就淡淡地道:“老太太也是朝廷四品诰命吧?居然这般不自爱,人前又哭又嚎,丝毫不注重身份,简直有辱朝廷形象。你再这般,本官会上书朝廷,取消顾你的诰命衔。”

一句话戳中姚氏命根子,她把最后半声嚎哭收进喉咙里,和着眼泪加上散开的头发,那模样,哪还有贵妇形像,活脱脱一市井泼妇。

顾家众人见识了凌峰的厉害,哪里还敢造次,纷纷跪下来求情。这会子,却是连辩驳都不敢辩了。

还是顾五有点子眼色,赶紧向妻子赔罪,并表示是他的错,没能护好妻子,以妻子受了委屈。但他也实属无耐,请妻子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,再给她一次机会。母亲容不下他,他拼着被指责不孝,也要带妻子分家别过。只求妻子不要离开他。说得声情并茂,催人泪下。

路氏这样的女子,给一颗糖就会忘了痛的女人,早就感动的一塌糊涂,甚至还说:“相公若是担上不孝的名声,仕途岂不毁了?”

顾五毫不犹豫地说,“三百六十行,行行出状元。不当官,也可以经商呀,务家也成。总之,不能再让你受委屈了。”还深情款款地握着路氏的手,怜惜地替她抹掉脸上的泪水,语气哽咽,“对不住,你都瘦成了这样了,我还是今天才发现。是我混账,我不是个好丈夫。”又哽咽了起来,朝姚氏跪了下来,碰碰地磕了三个头,说:“娘呀娘,您辛苦养育儿子一场,却不能再侍奉跟前,陪您终老,儿子不孝呀。但妻子娶进门,就是儿子的人,儿子拼了性命也要护她周全。虽说妻子是衣服,兄弟如手足,但衣服若是不合身,穿着也不舒服。娘,孩儿不孝,儿子不求您能够喜欢上路氏,只求娘允许孩儿带着路氏分家单过。儿子会时常来看望您的。”

路氏也跟着跪了下来,并保证,就算分家,她也会尽媳妇责任的,陪相会一起服侍婆母。

顾家没有人再说话,大概也都默认了,老太太都有如此严重的恋子病,再让顾五夫妇住在家中,确实容易出大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