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节(1 / 2)

严家长女 茗荷儿 2701 字 1个月前

小郑子问道:“是几时的方子?”

七爷道:“先前我犯咳嗽的方子,拿来我瞧瞧。”

小郑子颠颠取了来,奉到七爷面前。

七爷琢磨片刻,提笔划掉两味,“你去照方抓药吧。”

小郑子大惊,苦着脸道:“爷,这药可不能乱吃,方子里多一味少一味都是有讲究的,你去掉两样没准药性就变了。我不去,我怕皇后娘娘砍了我脖子上的脑袋。”

七爷斥道:“胡说八道,都说‘秀才行医,如菜作齑’,还有‘久病成良医’,我吃了这么多年药,这方子上几味药的药性还不知道?你要不去,我先端了你的脑袋。”

青柏明白。

昨天七爷不请太医,是怕惊动皇后娘娘,这会儿听说严姑娘的话,又想早点好起来。

暗叹声,开口道:“郑公公出门还是招人眼目,不如我去,我的脚程快。”

七爷点头道:“也好,你去吧,要是有人问就说小郑子病了。”

小郑子立刻瞪大了眼。

七爷不理他,将之前盛各式石头的匣子取出来,吩咐李宝业,“去银作局找个匠人,说我打算镶簪子。”

李宝业应一声,屁颠屁颠地走了。

***

严清怡早上起得晚,中午并没觉出困,也就没歇晌,坐在窗前做针线,一坐就是半下午,等到抬起头来,日影已经西斜了。

她摇晃着酸痛的脖子问月牙,“秦娘子回来没有?”

“没有,前院的李爷和薛爷也都没有回来,”月牙轻声答着,因见严清怡扭脖子,便道:“姑娘头低得太久了,我替姑娘按按脖子,疏通下经络能舒服些。”

严清怡道声好,下炕坐在椅子上让月牙按。

月牙手劲大,刚按时严清怡还觉得痛,按过几下就舒泰多了,而且从内到外都松散,遂问道:“你认得穴位?”

月牙笑道:“认得,我学过武,人身上的穴位虽不能都认全,常用的几十个却是知道的。”

“你习武?”严清怡一愣,随即想起月牙轻轻巧巧提起一桶水的情形。

一般女子提半桶水已经吃力,月牙这么瘦小却可以提整桶水。

月牙道:“我是沧州人,家里祖祖辈辈都以走镖为生,我从小跟着父兄学过些皮毛。中元节的时候,七爷找了我,说让我伺候姑娘,以后进出能有个照应。”

“中元节?”严清怡不由低喃。

中元节是七月十五,难不成七爷那个时候就有这打算?

可如果那几个军士不去春风楼惹事,薛青昊他们不被抓到牢狱,她根本不会求到七爷头上,更不会住到这里来。

莫不是,那些军士是七爷安排的,目的就是想让她就范?

一念起,严清怡顿时坐不住,匆匆站起来往外走。

月牙急忙抓起件斗篷,跟上去,“严姑娘去哪儿,这会儿起了风,披件衣裳御御寒气。”

严清怡接过斗篷披上,走到在二门处忽地停下步子,对月牙道:“你帮我去看看,我弟弟他们回来了没有?我在这里等着。”

月牙提着裙角脚步挪得飞快,不大一会儿回转来,“姑娘,他们还没回来。要不让刘五去找找?”

严清怡摇摇头,“再等等,要是吃饭时候不回就去找。”说罢,仍是回到东次间。

月牙暗暗舒了口气。

此时,秦四娘跟薛青昊他们正在双碾街的一家医馆里,静静地等着天黑……

第131章

眼看着西边的云霞一点一点褪去, 天色渐渐暗下来,薛青昊龇牙咧嘴地说:“我这脸看不出来了吧?”

“这么明显两块青紫,哪能看不出来?”秦四娘仔细端量番, “要不再等等,否则往灯底下一站,明晃晃的。阿昊也真是太冲动了, 你姐都说过不要理会那人,你非得较什么劲?”

薛青昊气冲冲地说:“我就是不服气, 以后看见他就揍他一次。”

李实“嘎嘎”坏笑,“你是看见他一次捱一次揍。”话音一转, “娘的,我看林栝那小子也不顺眼,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像他这么不要脸的,口口声声说不认识你姐,不认识怎么有脸来找你?娘的,就是打不过他,否则我也揍。”

秦四娘瞪他一眼, “你们俩消停点吧,”对着薛青昊道:“尤其是你,人家都已经成了亲,你在大街上张口你姐闭口你姐,还好你姐没在场, 否则脸面往哪里搁?如果抖搂着满京都都知道了, 你姐还怎么做人, 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?”

薛青昊梗着脖子道:“那我以后不说话,该打还是得打。”

秦四娘没出声,李实打圆场道:“行了行了,还是想想回去怎么瞒过你姐吧,要让他知道,肯定得骂你。”

薛青昊有点心虚,低声道:“那我就避着不见她,大清早起来就走,避开三四天,就看不出来了。”

秦四娘点点头,“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就别提那个人了。说起来,这种事情不管怎样都是女的吃亏,就是有理也吃亏。”探头看看外面的天色,起身道:“回去吧,再晚三娘就该担心了。”

几人次第走出医馆,薛青昊捱了许多拳脚,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无一处不痛,边走边“哎呦哎呦”,快走到黄米胡同时,挺直了腰杆。

严清怡已经等得有些急了,正打算请刘五出去看看,就瞧见秦四娘风风火火地进来。

心头顿时一松,问道:“怎么才回来?”

秦四娘一屁股坐下,先倒杯茶,“咕咚咕咚”一口气喝干,掏帕子擦擦嘴,唉声叹气道:“今天出门没看黄历,跑了一整天,样样不顺当。我们先去找李奎,把整个阜财坊全找遍了没见人影,又去房产经纪那里,谁知那人染了病在家养着,说隔上三五天才能去,回头又找李奎,总算在间茶馆里把他堵着了。他倒是痛快,二话不说把租钱都退了。”侧着头问,“你今儿干什么了,什么时候吃饭,都快饿死了,前心贴后背了。”

辛姑姑瞧一眼严清怡脸色,笑道:“饭已经好了,这就摆出来。那两位爷……”